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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清朝
舒位清 1765 — 181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
乾隆五十三年举人
家贫,游幕为生。
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
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
勒保四川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
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
亦善书画。
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
乾隆戊申举人
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
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
乾隆举人
家贫,以馆幕为生。
随王朝梧至贵州宾客
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
书各体皆工。
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
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
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
行万里路,仅得过之。
积三十年,存二千首。
飞鸟之身,候虫之口。
见岁若月,视后犹今。
天空海阔,山虚水深。
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相州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南土练、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其简札,付之,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横画舫,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合,上将星高。
铜柱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绾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
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
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
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
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
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
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
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
《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
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
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
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
袁中郎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
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
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
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
可胜慨哉!
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
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
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
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
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
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
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
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
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
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
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
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
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
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
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
刊成附识如左。
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
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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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清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湖南巴陵人字澄湖一字秋鉴
方桂子。
初任永淳县武罗巡检历官边陲令、守、监司,多所设施。
榆林县境迫沙漠,苦旱,应清募南匠制汲具,土人神之曰“水龙”。
在朔方、雁平任亦多善政。
卒年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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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尔善明末清初
简介
字元之安徽六安人
生于明隆庆二年(一五六八)
崇祯九年(一六三六)贡生
初授丹徒训导,升四川云阳知县,历夔州知府,署监司
清兵定蜀,披僧服款军门,给符而还,时年已八十。
归里以诗词自娱,年九十馀卒。
有《吏隐堂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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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梁清 1772 — 185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苏长洲人字宁术号凫乡
诸生
善填词。
有《红豆树馆词》。
陶梁字宁求号凫乡长洲人
嘉庆戊辰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礼部侍郎
有《红豆树馆诗稿》。
词学图录
陶梁(1772-1857) 字凫芗,一作凫乡或凫香
长洲人
嘉庆十三年(1808)进士
编修
官至太常寺卿内阁学士礼部侍郎
以病乞归,士论多归之。
诗不多作,白而不浅。
尤擅倚声。
编有《国朝畿辅诗传》、《词综补遗》。
有《红豆树馆集》,词在集中。
红豆树馆词·王昶序
红豆出南海,载南州异物记,益部方物略诸书。
种,有树种,初见于王摩诘诗,其实圆而红,然不能移植他处,故江浙间绝少。
近时惟吴门惠学士半农家有之,以名其斋,而他处无闻焉。
陶子凫乡居娄齐之间,家亦有此树。
结实累累下垂,殊可爱玩,憩其下者,每流连往复,若不能去。
盖红豆一名相思子,思发乎情,止乎礼义,乃不堕纤巧浮靡之习,得为风骚之苗裔。
凫乡雅歌,通诗古文,性情风格似魏晋间人。
而尤以词擅名于时,所作前以石帚、玉田、碧山、蜕岩诸公为师,近则以竹垞樊榭为规范。
其幽洁妍靓,如水仙之数萼、冰之半树,用寄其清新婉约之思,信可为南宋以来词家之别子矣。
凫乡博雅嗜古,从余游。
余缉续词综,得其搜采之功居多。
余少时于倚声一事颇曾致力,今衰老,久辍不作,而凫乡年力初壮,进而不已,行以著作擅长艺苑,集词学之大成。
读红豆词者,其以此为骥之一毛、豹之一斑可也。
昭阳大渊献寎月望日,青浦八十老人王昶序。
红豆树馆词·吴锡麒序
驻枫烟而听雁,舣葭水而寻渔。
短彴遥通,高楼近接,琴横春荐,杂花乱飞,酒在秋山,缺月相候,此其境与词宜。
金迷纸醉之娱,管语丝哇之奏。
浦遗余佩,钗挂臣冠。
满地蘼芜,夕阳如画,隔堤杨柳,红窗有人,此其情与词宜。
若陶子凫乡者,家住中吴,烟波绕户,船来虎阜,罗绮生风。
狎浪而订鸥盟,折花而招燕梦。
东风白苧,最怜寒食之天,细雨黄梅,重认横塘之路。
窟真容懒,语不嫌痴。
芊绵而绿意生,宛转而红腔应。
论其技则肱经三折,绎其思则肠转九回。
情之引人,兴不能已,固如斯也。
况复湖寻高士,庙访水仙,踵花鸟之前缘,蹑烟霞之古径。
南渡之江山宛在,西泠之依然。
于是击钵于青豆之房,调弦于黄篾之舫。
浅斟未已,逸调先铿。
响落凉苔,声催落叶。
流水均其采采,白雪振其霏霏。
唱如小海而尤豪,人比中仙而更胜。
又孰不思同旅语,并写灵襟。
盖其居也如此,其游也如彼。
以佳丽之地,作其謻台,以灵秀之区,为之骑驿。
单衫小扇,则街子无猜,短笠大瓢,则芦人亦熟。
和徵招而去,歌哨遍而来。
石门文字禅,为东泽绮语债。
此红豆树馆词一编所以清而能婉,丽而不佻,得大雅之遗音,传南宋之正轨也乎。
仆久违衡泌,屡溷风尘。
乞食叩门,马如蛙钝,息交闭户,车类鸡栖。
即欲裁寄小词,量填短拍。
而故山有阻,旧雨不来,远趣莫招,孤吟易辍。
兹幸遂循陔之愿,申伐木之欢。
桂隐南湖,伫渔歌于西塞。
馀情有触,结习未忘。
则蚕抽未尽之丝,蝉曳将残之响,得是编而振发之,不啻迷津而逢宝筏,失路而得导师,其助予为不少也。
嘉庆壬戌秋八月钱唐吴锡麒撰。
红豆树馆词·李云章序
时物变态,山川殊状,人少壮老异形,目寓焉而不能留者,唯文词可以留之。
昔人零篇断简偶传于世,虽数百年后、数千里外,观者辄如置身其中,与之周旋,而不胜流连嘅慕之致,以为笔墨之可以移我情矣。
况在作者非深于情,而能若是哉。
仆读红豆词而叹凫乡先生之情之至也。
夫士方贫贱,恒郁郁无以自乐,一旦得志,律法填其膺,声色炫其外,酬应汩其神明。
与之语平夙之交游、登览之胜迹,忽若梦寐,不复省忆者,往往有焉。
君起寒素,结交老苍,驰骤坛坫,为江南诸生
及入翰林,出任郡守监司,为畿辅贤大夫而意趣无少异。
俸馀则聚书画,政暇则延纳才士。
每与座上客谈向时江湖之乐,徵文献,举佚事,津津然不以为疲。
至亲故离合之感,俯仰陈迹,则凄然黯然莫能自已,盖居恒未尝一日而忘旧也。
于是聚其旧时所著,加以近今之作,合为一编。
大而父子兄弟夫妇之伦,君臣之遇合,师友之渊源,礼典政绩之敷贲,暨乎岩居川观、嬉春访秋,一觞一咏,罔不抒写性情,而芳菲恻怛之怀、绵邈庯峭之笔,白石白云合为一家。
使读者展卷神往,如成连之琴、桓子野之歌,自不禁其情之与俱深也。
仆与君甲子订交于人海中,兄事弟畜,意气相得。
别而复聚,则升湛悬隔。
主客追陪,申之以婚姻,又十馀年于兹,而交情日益笃。
以君待仆之情,知君用情之厚。
词虽小技,而激发于孝友忠信之大节,无非至性所流,岂直词翰之工而已哉。
道光癸巳孟夏,大兴李云章谨序。
红豆树馆词·吴长卿序
将使敦古欢于尘壒之表,延峻赏于冲漠之区。
握月担风,徐仆射聊资谈助,模山范水,宗处士惟事卧游。
虽复寓意丹青,希踪元素,而高风已邈,仅传之真,穆行无徵,虚忆萍蓬之迹。
讵知苦,旧境频迁,玦判璋分,新愁易积。
鸿印泥而莫定,驹过隙而难留。
设非追感抚尘,兴怀坠雨。
状唾月推烟之景,写牵云曳雪之情,几几乎迷五散于棋枰,索一吷于剑首矣。
凫乡观察系传栗里,家住苏台
绚火凤之九苞,标石麟之独角。
彩笔则平分李峤,艳锦则早夺江淹
义苑共羡其奇侅,艺海足资其荡涤。
方其蜚英横塾,撷秀回泉。
陈庚子之遗经,辩己亥之误字。
秋澄玉宇,桂子飘来,路接金台,槐花踏遍。
用是息尘鞅于梵刹,洽幽贽于礼堂。
已而放棹潞河,停骖苑。
南陔则艺兰发咏,西堂则梦草裁诗。
洵足庆焦氏之福兄,颂鲁侯之寿母。
无何云回鸾驭,风急鸰原。
菤葹心拔而弥伤,箖箊泪清而欲槁。
洎乎芝芙圆梦,鹣𪃸齐心。
玉作田腴,金将屋贮。
曹大家史编旧稿,浅印脂痕,卫夫人笔阵新图,浓留墨沈。
著姓交推于徐淑,深情尤甚于高柔
此又茑萝莫喻其缠绵,蘅芷自成其馨逸已。
是时述庵少寇方筑平津之馆,辟涑水之园。
万壑涛声,曾陪讲席,九峰黛影,重访渔庄
觅旧伴于短李迂辛,赏奇文于大邢小魏。
刘孝标五十纸之课,搜李承休三万轴之储。
靡不雪纂露钞,劬于淬掌,琼纲玉格,朗若列眉。
重以谷人司成鸥鹭寻盟,岑苔合契。
谢混改席之敬,修袁逢分坐之仪。
往往携屐探幽,支筇选胜。
偶拈逸调,同谱新声。
题花而香拂酒卮,伫月而凉侵琴荐。
宜乎张温无辈,推重于元晏弁言也。
至若瓜步潮生,蒜山月落。
秣陵桃叶之渡,认芜城皂荚之桥。
虎阜秋深,未消剑气,马塍春老,欲葬花魂。
缄情则转绿回黄,选恨则等莺期蝶。
又若千丝系缆,六柱移船。
借蓝尾而飞觞,眼才一瞥,就红牙而按曲,肠已九回。
虬漏沉沉,二分明月,蚖膏滟滟,四照琪花
亦复逞咀之妍词,抒擘石研丹之幽怨。
禺山耀彩,五色相宣,若木舒华,千寻直上。
观察握画日之笔,步登云之梯。
玳筵乍启于樱厨,琳简近承夫蓬观。
于是鸾坡儤直,螭陛趋班。
纂有唐一代之钜文,传名山千古之绝学。
美矣茂矣。
长卿朅来东阁,得遂管窥,偶忆西泠,已成梗泛。
一邱一壑之位置,慕半村半郭之嬉游。
李公垂雅有同心,句传珂里,元次山请申后约,笑指杯湖
时道光癸巳孟夏钱塘吴长卿谨序。
红豆树馆词·王柏心跋
凫芗观察曩著红豆树馆词,梓行已久。
后复有感旧纪恩之作,都为八卷,合而刊之,授柏心使论其大略。
余考词之始兴,大抵流连风月,泛咏皋壤,感物而动,其绪无端,以凭虚为奇,以超旷灵澹为宗。
子瞻幼安辈为之,泛滥于子史,驰骋议论,其体一变。
然以发摅其壮气雄心而已,未有综贯生平,标举志行,若年经月纬,粲然可睹指者也。
兹则体沿协律,义兼纪事,排比敷陈,开昔人未辟之町畦。
其伦则君亲、昆弟、夫妇、师友,其事则遨游、羁旅、敷文、纬典,其情则忻愉悲戚,其境则壮老穷达。
析之各有宗旨,合之互相首尾,又能分刌节度,穷极窈眇,有启涂拓宇之观,无宫凌羽替之疾,于此体为创见,而仍不失其正宗。
盛矣哉。
前此所未尝有也。
昔者司马子长杨子云班孟坚皆有自叙,杜子美北征、昔游等篇亦檃括出处,览者资为援据。
独填词家无之,世遂以为束于体格,无能恢廓,至有目诗馀为小道者
今读红豆树馆词,包含宏大,直举胸情,然后知此境正自无穷,人特未能穷其所至耳。
集中他美,诸公论之详矣,余以为自有倚声以来,兼众长而扩其境之所未至者,独于兹集见之。
遂举所见,识之简末。
时道光癸卯夏五监利王柏心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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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源福清 1679 — 1741年十二月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五
释源福字毓安
姓王氏新河人也。
禀性澹定,不念世华
幼依邑中地藏庵护生剃度。
康熙四十二年,从岫云德彰受具,来栖佛地。
初入律门,矢志操持,务去嗔贪。
引礼四期,进位尊證,守护禅堂。
复作监司,事无大小,必协众心,二时粥饭,前后齐同。
偶逢游客,施舍䞋资,积得五两,即入香厨,造食供众。
谓檀越布金,意在随缘。
职司出纳,敢昧因果。
是以上下翕然,共仰清操。
雍正三年,推举教授
避地让贤,遂朝南海
明年春,归京都广济律院,专启相祈,屈作教授,再辞不获,乃应其请。
圆音既演,咸尊所闻。
未几还山,进居羯磨。
乾隆元年,始继丈席。
益自恭谨,不懈初志。
远地游僧,造止寺寮,多方周,务求得所。
故遐迩归心,道望日崇。
己未岁,赐龙藏一部,建阁储之,用镇山灵。
辛酉春,设龙华道场,法财雨施,缁白云集。
大起三会,聚食千众。
如此胜缘,旷世希有。
五月讫事,颇形劳瘁。
冬十二月,示期谢众:“身为苦本,幸自努力!
”默默三日,安详而逝。
寿六十有三,腊三十有九,塔于山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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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崖
沈青崖字艮思秀水人
雍正癸卯举人历官河南开归道
有《寓舟诗集》。
清诗别裁集
字艮思浙江秀水人
雍正癸卯举人,官至开归道
○家艮思监司任军储,有掎摭之者,系狱几数年,上知其冤,释之,仍官监司,以议论正直为大吏弹劾,复去官,始终以不善谄曲被祸者也。
在狱时,著有《五经明辨录》、《纲目尚论编》,多前人未发及正前人缺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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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悟丘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十一
释悟丘字开梅
姓徐氏沔阳人也。
壮岁出家,行苦头陀,游遍名山,道出金陵
总督陆公企慕硕范,延之府中咨问法旨。
淹留近旬,始得辞去,给传护送,馈遗甚丰,悟婉郤之。
蹑屩五台,因至燕都提督向公想望尤殷,闻芳躅匪遥,已拥彗除道,执弟子礼,入室请益,备极崇敬,名公巨子,向其风声,多相造谒。
悟不乐尘嚣,复辞之而归。
沔阳有废庙曰“水府”,盖六府之一,天子之监设于诸侯者。
云梦大泽不以封,尝有王官职司水虞,后世祀之,因名“水府”。
年湮礼失,沦为僧居,又颓败焉。
悟倡修之,以待游侣,更辟广长社,为十方丛林,侁侁学子,皆得所止。
咸丰间,至仙桃镇,喜其地望,为川陆通衢,水云流行,筑基创甘露寺
会粤乱方殷,匪盗蜂起,斯寺落成,即罹兵燹。
乃悟志不渝,剔除馀烬,复构美材,深慈弘愿,感召人天,卒遂厥初,殿阁重新,禅客奔赴。
同治初年,湘军屡捷江汉,载清又以新堤巨镇,重湖孔道,殊无梵宇,不便游僧,更创万佛寺,使湖湘衲子,发足参访,中途烦劳,得所止憩。
戒德贞坚,性尤耿介,不屑干请。
每有兴举,信施麇集,如期而至,精诚所格,有自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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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性实清 1693 — 1774年一月八日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六
释性实字天月号澄庵
姓刘氏山阳人也。
父国栋,乐善不倦,虔诵佛号,每见异徵。
尝㝱菩萨垂光,觉而内室举子。
时方中宵,昙花隐见,知有自来。
故生而颖悟,性根不凡。
甫及弱冠,志存遗俗。
祝发后,闻金陵宝华山文海为一代尊宿,遂入山膜拜,从之学律。
夙夜精修,不间寒暑。
亲承密谛,妙悟环生。
摄𪗋经坛,职司都讲。
婆娑双树,龙象俱驯。
既而文海紫衣内召,趋廷有喜,改建法源,说戒无遮。
于是情殷辅导,因为教授
四禅风靡,胜流总至。
金碧烟凝,同生悲悟。
未几,道场圆满。
文海请旨还山,承恩召对,垂询法源继席。
时新更寺名,未敢自私。
故不举其徒,而荐诸寺长老
复奉钦命,南山法嗣同举引见。
特诏性实,继主法源方丈,遂履斯任。
然库藏屡空,人莫之识。
惟率众静修,澹然无营。
久之,四众归仰,十方施助。
于是殿宇寮垣,涂茨丹雘,鸠工以时,庄严宏丽,焕然改观。
生平誓愿,居不安逸,厨无香积。
春冬说戒,结夏安禅。
宵夜精勤,胁不著席。
一钵一盂,身先率众。
布衲一袭,不敝不更。
数十载如一日。
故年登大耋,视听不衰。
王公卿相,往来参契。
接其幽旨,皆相悦怿。
不兢于心,不眩于目,澹然无欲。
若遇道俗,虽至愚下,必与均礼
大众平等,斯为近之。
乾隆丁丑岁,已传席圆林,退院间居,恬静自得。
时皇四子学山,颇好游猎。
尝憩寺门,车马阗喧。
乃定中初起,扶杖款扉,草履迎侯。
皇子挹其谦光,皓首庞眉,物我胥蠲,赧然心折。
投弓珥笔,贻之篇章,传为遗宝。
乾隆三十九年春正月八日示寂,寿八十有二,腊六十有三,弟子圆升别起灵塔,不附悯忠
仰其芬菲,昭兹来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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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泽沄晚清 1832 — 1893
简介
湖南湘乡人蒋凝学长子,蒋德钧之父。
与父亲蒋凝学一起长期征战于湖北安徽江苏浙江山西河南新疆等地,咸丰八年(1858年),在安徽黄梅童司牌以少胜多、大破陈玉成军,固九江之围。
咸丰九年十年间(1859年末-1860年初),在太湖多隆阿鲍超唐训方部连营合围,再击败陈玉成四十万大军。
以军功晋升盐运使衔江西补用道江西浙江即补知府,赏戴花翎,授通议大夫
浙江任上,积极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大力兴办教育,为江浙一带的战后恢复做出了重要贡献。
有《容川诗钞》四卷。
容川诗钞·序一
尝读毛公诗序而慨然也,曰:风雅之作,其半出于征戍行役时乎?
微论车攻马同,纪师徒之盛;江汉常武,述将帅之勋。
而采薇以遣戍役,杕杜以劳还率。
归镐则眷言张仲,矛戟则慨念同袍。
于家庭朋友间,拳拳三致意焉。
盖不独以鹳鸣妇叹、瓜苦薪烝,曲达其时物变迁之感也。
故人匪心乎风雅之奥,则诗必不工;匪身乎征戍行役之艰,即工而有至有不至。
蒋君容川之于诗,庶几其工而能至者矣。
君之尊甫之纯方伯公,昔治兵颍亳间,有声。
毛文达公为余言:公驭兵严而有恩,兵辑民和,为颍南屏蔽。
心仪者有年,逮入觐,枉存一见,如旧相识。
述兵间事最悉。
论功则退不肯居。
间亦述及君从征相助为理之事。
逮公任陕藩,老寿卒。
官民感不谖。
大府上闻,赐恤逾格。
而君之哲嗣少穆太守,弱冠为郎,乡试危得而复失者屡矣。
则壹意治曹事,旦夕劬趋,不择剧易。
台省交章荐之,命以三品衔出守四川之龙安
少穆益?谨,周咨旁采,不稍自张溢。
居京久,余引为忘年交。
今将出都门,以君容川诗集嘱为之叙。
余自惟笃老,与太邱纪群之交,已三世矣。
追往念离,不无怅触,而幸前见故人勋祉之备,又幸见文孙名业之日昌
不觉喜心悬极,更取君诗展诵之。
逾不觉俯唱遥吟,喜而至于距跃曲踊。
则以吾之喜,因知君之喜之必极;以吾诵君之诗之喜,知君之自振其诗以期进于风雅者,必累上而未有已也。
光绪八年岁在壬午新秋月朔
长沙周寿昌叙于京邸之小对竹轩。
容川诗钞·序二
蒋君容川与余别久不相闻,今春以诗集命哲嗣少穆寄余京师,乞为之序。
丁卯岁余至杭时,寇乱甫平。
君已由诸生积劳擢监司,赞浙江大吏军事。
礿服肃客,戎士佩刀左右侍,气象武猛。
谈兵衮衮若决江河,不闻其以诗鸣也。
乙亥复见于豫章,相得益欢,而无一言及文字,今观其诗,材力精能,虽专一于是者莫能过。
其抚时书事、豪宕感激,与史表里,尤异时考古所不废。
乃诧向者知之不尽、而君深藏若虚不可及也。
自粤贼倡乱东南,曾文正文学起家督师,为中兴勋臣冠一时。
左彭江罗诸公,声绩耀寰宇,出其词翰,皆足颉颃著作之林。
此由圣代诗书之泽,入人既深,士得通其变化,蕴为知能,趋公赴忠,卒能回天地而光日月。
文事之优,斯武略所由美也,而皆出于吾楚,殆亦有不偶然者耶。
君父之纯先生,茂功隆誉,终于秦藩,政隘其施。
少穆新衔诏命出守龙州,通敏有干略。
行见翔步云霞,益振厥绪,蒋氏之流庆远矣。
君承藉丰豫、陶写风雅,欢愉之辞、广大之音,将与日俱增而未知所极。
他日相见,愿从君尽读之。
长沙王先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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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誉骢清末近现代初 1850 — ?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冯誉骢1850—?),字雨樵四川什邡县人
三十五岁中举,再试不第。
一九○七年保擢监司,馀不可知。
自序称有诗三十卷,今仅见《七砚斋诗草》八卷,刻于一九二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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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福清末民国初 1854 — 1924
裴景福字伯谦霍丘人
光绪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改官南海知县
有《睫闇诗钞》。
睫闇诗钞·裴景福传
景福字伯谦号睫闇
十五岁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刑部
己卯江南乡试经魁。
丙戌进士,仍授主事,分户部
壬辰外改知县,分广东,补陆丰,调署番禺
潮阳,调补南海,皆著声绩。
陆丰,有红黑旗党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单骑入阵横阻之,反覆陈利害,各感悟罗拜去。
南海法领事受人赇,嗾西妇玛丽与商人讼,景福置之不理。
法领怒,挟玛丽来署,以杖击厅事门。
景福排衙纳领事,折以理,领事惭;诘玛丽以佐證,玛丽穷。
乃申大府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牒法使,请撤领事职,以其失交际之礼故。
景福开敏有智略,为历任督抚所倚重,趋辕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参预。
谭钟麟督粤,岑春煊功臣子特简广东藩司,锐欲有为,与钟麟议不合,至抵几相诟。
景福钟麟谨,不附春煊
春煊怒,欲劾之。
会奉诏入觐,值义和团倡乱,八国联军入,以扈驾功授晋抚。
癸卯两广总督德寿保景福道员用,送部引见,未行。
春煊移督两广,至即檄藩司景福任,而密电劾景福赃罪,夺职下狱。
谓:「岭海富实,故贪吏萃于广东
南海知县裴景福才足济贪,遂为贪吏冠,既赂遗当道,政事一切倚办;习海事,又挟外交以自重。
景福既去职待罪,而某国领事见臣,称道其长,意在缓颊,阴为景福地。
贪黠如是,参劾不足蔽其辜,应请明诏褫景福职,提刑追赃。
」(电载《河海昆仑录》。
)报可。
春煊臬司程仪洛等杂治,一年无所得。
仪洛谓景福曰:「大帅谓尔赃吏,尔服耶?
景福曰:「呜呼!
随夷混浊兮,蹠蹻为廉。
东林党人及本朝陈恪勤张清恪蓝鹿洲,当时劾奏,皆有赃吏称,何况不才耶?
」仪洛呵之曰:「东邻西邻,无与尔干。
」盖仪洛误以「林」为「邻」也。
翌日传总督谕,罚锾十二万元,充广西军饷。
景福纳其半,不足,奏谪戍新疆
景福才气恢廓,能文章。
以名进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气发舒,虽沈滞下位,名声隐然动公卿间。
一旦横被摧折,戈行万里,无几微怨色,慷慨就道。
所过封疆大吏闻景福至,辄延见加以礼貌。
抵戍所,巡抚联魁辟景福幕府
宣统初元给事中李灼华上疏讼景福冤,旨交粤督张人骏查覆,得恩赦。
景福之遣戍也,广西提督苏元春亦被春煊劾,与景福同戍新疆,同赐环。
未入关,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携挈其孥至汉口,遇人与元春善者,助之使回
扁舟东下,卜居无锡,以金石书画自娱,收藏甲大江南北。
辛亥国变,春煊归隐于沪。
景福偶至沪,犹礼谒春煊于其邸,称之曰宫保盖经忧患而德加进,感䲡我者之玉成于我也。
民国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书长,擢政务厅长。
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
所著《睫闇诗钞》六卷、《河海昆仑录》六卷、《壮陶阁书画录》二十四卷,镌有《壮陶阁字帖》六十四册,为世所珍焉。
金天翮
睫闇诗钞·序
书》云:「诗言志。
」《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
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
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
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
彼得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
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
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
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
自时厥后,金之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
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
以彼未尽合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
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
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
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诸篇,皆逼近汉魏
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安期生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
盖得言志之旨深也。
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
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
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
』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
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
」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
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
且夫夫子以名进士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
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
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
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
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
」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
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
余虽耽诗,存稿仅尔。
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
我生不辰,衷怀摧怆。
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
」隽谓:「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
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
使所作有失乎《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
」夫子颔之。
隽遂校字以付梓。
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
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
睫闇诗钞·序
广生甫垂髫,留意当世贤豪长者,辄知霍邱裴睫闇先生
洎应童子试,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门下,因得识睫闇,并尽读睫闇之所为诗。
睫闇未弱冠,即挂名朝籍。
三十掇甲科。
将四十,由户部改官知县
初补广东之陆丰,既而历番禺潮阳南海
所至号称难治,而睫闇治之辄裕如
遇有暇日,则益肆力于诗,牢笼万有,变化不测。
不识睫闇者,疑其为汝、颍之士,状貌瑰异。
及一接颜色,乃知恂恂儒雅,语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
顾其中所蕴蓄,磅礴郁积,虽所遭际极之他人畔援歆羡而不能得,而其诗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巅水涯者。
嗟乎!
姚惜抱所谓「事有旁观见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
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职郎署,平流而进,当至监司
中更哀乐,外逼忧患,求为承平贵游不得,求为山林枯槁亦不得。
旁皇四顾,日月急景,始假县令以效其茧丝保障之才。
两宰首邑,岭海多故,遇有兴革要政,大吏倾心咨询,辄视睫闇一言为行止,然犹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谤随其后。
目中所见,既非平日愿见之人,耳中所闻,复非平日愿闻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
因叙睫闇之诗一及之。
世有知者,当以广生之言为悲,世无知者,几何不以广生之言为狂且瞽也?
光绪辛丑如皋冒广生叙于广州南海县署。
睫闇诗钞·序
余尝以为文章之成也有三:赋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学,惟境也者,天与人交致而不可一阙。
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胜其艰困,无复聊赖,甚者堕其气而殒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与学者,转自负之,是岂天之咎与?
天宝之乱,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离饥寒,卒不得一效,故发为诗歌,冠绝有唐。
其后苏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黄州七年,已老,犹为儋耳万里之行,故子瞻诗文,亦以海外为极盛。
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顺受,则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与寻常之夫叹息悲忧以至于死而已耳,乌得有鸿博绝丽之辞以至于今乎?
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学乃可用其境。
吾益以知义理之学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谦先生,以名进士出宰粤东,才略颇见于世矣。
乃迕大府意,罗织之,几不测。
既不得其罪状,犹逼偿巨万金,且永戍新疆
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毙。
丙午到戍,戊申乃赦归。
归逾年,值国变,而伯谦已将六十矣。
是其境与子美子瞻略同。
余初闻伯谦肯堂伯谦亦因肯堂而知余。
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马君冀平座上。
伯谦即出其生平所为诗,曰《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风泉》诸集,以示余,且使为之序。
余读之,爱不能释。
因屏百务,穷十日力乃竟。
因叹曰:嗟乎!
伯谦之诗,可谓境不负才矣。
吾闻其家学,以宋贤为根柢。
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仑录》,于山川道路、风俗政教,考之綦详。
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处忧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
然则伯谦之不负其境,不更以学乎哉?
伯谦于古大家诗,无所不学,至其得力,于杜、苏为多。
《吴船》《岭云》两集,才气已为极盛,至《西征》以后,光气发见,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见也。
余岂足以序伯谦之诗乎?
聊述所知以质之而已。
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诗钞·序
光绪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给谏,出示其乡裴伯谦先生《河海昆仑录》一书。
见其诗真趣洒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
」时先生方谪戍新疆,不获见,私独慕之。
未几,肖峰抗疏雪其枉,诏许归。
先生则漫游吴越间,不克相并合。
癸丑冬,皖帅倪公重其贤,以父执敬之,尊为上客。
余假归北上,见其人,清癯静默,如空山道叟,猿鹤不惊;聆其言,智虑深沈,天趣盎溢。
处乱世而能翛然自脱于尘埃之外,私心叹诧,谓得留侯之风,而叹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殚精宋学,同、光间久官无锡,民竺爱之。
先生少负奇材,服膺庭教。
年十九,以拔萃科京师,廷试高等,用刑部小京官
旋成进士,授户部主事,以诗文名都下
光绪癸巳,改广东知县,补陆丰,调番禺,移补潮阳,调南海
李文忠为粤帅,尤绝重之。
壬寅大计,以卓异荐。
癸卯,粤帅举人才,以道员送部引见,未及行而祸作。
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为,籍其家,括尝所往来书,廉其党。
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
西林方为布政使,与康交,惧事泄,令择要人书藏之。
先生察其书,皆通候往来,任王君持以献粤帅,固未达也,而西林则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粤帅右之,仅免。
未几,移陇藩,擢疆帅,及是移督粤疆。
甫至,辄檄藩司撤任,劾为赃吏,夺其官,追赃急甚,誓必杀。
既入狱,日书文山《正气歌》十通;事吟咏,有「饱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语,意度萧然。
久之,无左验,乃罚金八万,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仑录》所由作也。
先生天亮超绝,学靡不窥,是录撷兵、政、教、哲之大原,纳诸川景物。
往往一名一物,化须弥于芥子之中,实为前古所未有。
生平不治生产,独嗜古人书画,辄取珍藏,海内赏鉴家推为第一。
法博士希和访先生迪化,复至无锡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种,归以誇示国人。
所镌《壮陶阁帖》四十卷,费踰十万。
真迹多入其家,而钟太傅《荐季直表》尤海内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盗,先生尤痛惜焉。
其诗刊者,题曰《睫闇诗钞》,大抵由坡入,韵藻天然,浩乎天际真人之态。
吾尝忾先生早岁巍科,治绩名天下,中更险难,放逐西戎,皆与坡公等。
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论者叹造物特开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仑》诸作成于西疆,直与《志林》对垒,而其诗之盛尤复类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
迹其老居幕府,绝类杜处严公,其境转若坡公所未逮。
往者杜公入,感水之奇,然后旷然雄绝天下。
吾淮苍莽之气,睥睨江河,先生随节蚌川,实为南北战争之地,指挥谈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
吾于诗无能为役,虽老,犹将就先生肄业及之,先生其许我乎?
丁巳夏五月桐城陈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谪西域,行至奇台,闻王晋老新疆布政之命。
未几,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观察伊犁长少白将军幕先后至。
晋老到官,开省志、舆图两局,颇网罗中原文士
案牍之暇,觞咏甚盛。
己酉八月,余入关,芝洞、小泉方随长制军之幕兰州
逾年,晋老亦罢官东归。
西域乱事遂炽。
犹记水磨沟公饯,酒阑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语晋老曰:「我辈此行,于西域风雅文献,饶有关系。
欧风东被,旧学将亡,此会恐不可再得。
」因相对太息。
乙卯五月,再入东华,屡与晋老老接杯酒,话西域往事,如梦如幻,而铜驼荆棘之感,新亭风景之悲,益不可为怀。
小泉于癸丑春化去,无人嗣其家学,著述散佚。
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诸公子索诗稿,欲付印行。
干臣旋故,恐不易得。
偶检箧内,得其关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个泉叠盐字韵寄余二什,附刊卷内,聊存全豹于一斑
然则死生聚散,今昔兴亡之故,尚忍言乎?
乙卯十一月睫闇识于蚌埠
睫闇诗钞续集·序
霍邱裴伯谦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为辑所未刊之诗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绰。
绰自少在粤,既得读先生之诗;厥后承赐所刊《睫闇诗钞》,益得窥其蕴蓄。
窃以为先生之诗,非犹夫并时之人之诗也。
盖诗之为物,自夫格律、声调、风韵、兴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争奇斗胜,无幽不辟。
独其间有所不易窥之一境焉,则味是也。
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
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为人之所嗜,未必为味之独优。
故太牢之烹有时不如昌歜,而馁馊腐败之物无论矣。
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稷,饵之终身而靡厌者,味真故也。
昔人论诗,谓有「惊四筵而不能适独坐」者,正谓其不禁咀嚼。
苏子瞻孟东野诗,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
故诗之不厌百回读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酝之良酒,即回甘之谏果也。
否则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
若水中着盐、舌端尝蜜,尚不免拘于迹象,非其至焉矣。
自来诗家,巨刃摩天,群鸿戏海,固各有其独到之境。
然一言及渊明摩诘,虽鲍、谢、李、杜有时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无尽;他人虽采耀双鸾,力逾九象,将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诗,未能度越前轨,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极其胜。
然一语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读而不厌者,盖罕其人。
盖士生晚近,诗之途径既隘,承学者第务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从性情酝酿以出,形枵意伪,虚有其表,犹之宾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
盖斯道之失传,而吾真之丧已久矣。
先生之诗,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处,尤在字字从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寻味无尽,此固非剽窃模拟者所能比附。
抑谓先生必仿效某家,及专工某体者,亦讆言也。
盖率性以写胸臆,本诗之正义。
先生平生,不为憍激之行、诞慢之言,襟怀洒落,夷险一致,深有萧然物外之概。
形中发外,称心而谈,宜乎感人之深,若刍豢之悦于口也。
先生往矣,读前、后诸集,犹可彷佛先生之为人。
因述先生之诗之特异处,为读先生诗者发其凡,亦冀论近代诗者有所取焉。
番禺叶恭绰
睫闇诗钞续集·裴伯谦先生小传
裴景福字伯谦号睫闇安徽霍邱县人
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试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
己卯,举江南经魁。
丙戌进士,授户部主事
旋改官广东知县,历任大邑,善折狱,勤于捕盗,计典课最。
以直言忤总督某,夺官下狱,必欲置之死。
穷治无所得,乃谴戍新疆,永不释回。
李肖峰给谏抗疏白其冤,交两广总督张安制府查覆,事得雪,放还。
睫闇喜为诗,初取径东坡,中岁肆力杜、韩。
出关所过名山阨塞,皆有题咏。
七古雄秀类李东川岑嘉州,七律瑰丽劲宕类大历十子。
国变后乃一变而为悽清和婉之音,读之使人意消。
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与吴侍郎拙修涂朗轩制府论学,著有《读宋五子札记》。
江苏无锡上海最久,有惠政。
以卓异擢通州直隶州知州
论者推为中兴后江南循吏冠。
睫闇学盖得之庭训云。
再,睫闇夫子九岁即能诗,甫弱冠即以诗名。
所作《吴船》《岭云》《西征》《化城》《东归》诸集暨《风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内传诵矣。
此册《风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隐》二卷,共古今体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还乡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
受业金保权识。
睫闇诗钞续集·跋
王晋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诗集,取卢同诗意名之曰《金玉篇》。
当时吾师将《睫闇诗钞》并续集稿本汇寄,并由保权拟具小传如右。
吾师旋于丙寅年五月归道山。
保权亟思将续集付之排印,而时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两世兄将续集稿本携至海上,适权将赴匡庐,山居清暇,因将稿本与家受荃兄并汤、辂两小儿重为缮校印行,以广流传。
谨仍以此小传弁于简端。
朝夕展卷讽诵,死生契阔之感,为之泫然。
己巳秋月保权谨再识。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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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麟生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安徽宣城人,释名大瓠
以父沈寿岳明末监司,死国事,遂祝发为僧,事洪储为师,后居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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